剛爆紅,就官宣離婚,她終於不裝了

第一次讀稿會時,他們看到“柯基”“5G”“馬斯克”這些新詞,忍不住問:“這些詞都是你自己想的,還是有別人潤色?”
房主任十分自豪:“你以為我這個資訊主任白當的?”
房主任的學歷是脫口秀節目中的新低點——
去年的比賽第四名劉仁銦國中還讀過兩年,她只讀了一年半。
但她對書籍和訊息的熱愛是與生俱來的。
她愛讀書,連藥品說明書都能逐字讀完;別人家的書不肯出借,她就不吃飯也要賴在別人家讀完。
訂婚的時候,老公承諾要送她禮物,她開心地拉他到書店,捧回了半人高的一疊書。後來,裡面的那本《紅樓夢》都被她翻到散頁。
她想傾訴婚姻裡的苦,但笑中帶淚不是容易做到的。
瀋陽俱樂部的編劇勸她,「觀眾花錢是來聽開心的,不是來聽你受苦的」。
她就一遍遍寫稿,上開放麥,把觀眾有反應的地方記下來。
一開始她吐槽前夫又髒又懶,發現觀眾不愛聽,那就整段丟掉,只留那些帶著自嘲的鮮活細節。
她幾乎所有段子都寫自我──內容真實,語言有節奏,爆點紮實,情緒克制。
大女兒說:“我敢保證,只要跟她交流過的人,都不會再說她就是一個沒有見識的農村婦女。”
節目播出後,房主任的大女兒開通了社交帳號,寫她眼中的媽媽
房主任在台上也保持著跟村裡一樣的狀態,像嘮嗑兒一樣放鬆,不畏權威。
她見了郭麒麟就要把女兒介紹給他,說咱們兩家門當戶對,長輩都是靠說話吃飯的。
她第一次見到李波時就已經會這樣接話了。
李波問到她有兩個女兒時,親近地喊她媽媽,結果房主任說:“咱們倆差不多大,你一米五八,我也一米五八。”
這種精準抓梗的能力,是她與生俱來的。
就算有幕後編劇幫忙打磨,最後站在舞台上的,永遠是最真實的房主任。
是田間地頭其他人都願意找她聊天的房主任,是在手機和生活裡不停記錄新訊息的房主任,是那個在苦難裡也試圖要笑一笑的房主任。
隨著一遍遍的傾訴,她的痛苦被看見,也變薄了。
她甚至不再恨那個男人,反而多了幾分悲憫。
從被託舉,到託舉別人
很多人都被房主任對女兒的態度感動。
她用三個字擲地有聲地表達了對女兒的支持:“媽,他……離!”
如果有一天,女兒回家抱怨婚姻,會說脫口秀賺錢的媽媽就是她最大的底氣。
這份底氣,恰是房主任年輕時最渴望卻沒得到的。
在一次訪談中,房主任透露了一個細節:
「我當時之所以願意跟他過,其中一個原因是當時我媽媽讓我傷心……我當時年紀太輕,光想著有個人結婚就行,根本不知道我會走進那樣一個婚姻。”
而在她的婚姻變成那樣以後,也沒有獲得媽媽同意離婚的許可。
母親是女兒天然的同盟。失去母親的支持,房主任等於一個人對抗「女人就該認命」的整個系統。
媽媽為什麼不支持她呢?
不是媽媽不愛女兒,更大的可能性是,媽媽沒有見過「忍」以外的活法。
“日子都是這麼過的,你怎麼搞特殊?”
“你現在離了,以後一個人怎麼過?”
暗無天日的人生劇本,就這樣一代重演。
房主任的社媒評論區,已然成了困境中女性的「樹洞」。
有身處困境的人,終於得到了家人的支持,「哭了好久」。
有人在房主任的評論區傾訴自己的焦慮和困擾。
有人感謝媽媽的不理解卻包容。
有人分享自己的勇氣。
這些評論數量還在不斷增加。
他們中有人已經走出泥沼,有人還在掙扎,但都在房主任的故事裡汲取「我能做到」的勇氣。
更動人的是,改變正在代際間發生。
當女性的故事被不斷講述、被聽見,越來越多的母親、姑姑、鄰居在改變。
前兩天,唐香玉貼出了三姨寫給她的一封信。
三姨是村裡的紅娘,總愛牽線催婚,唐香玉曾經多次在段子裡提到三姨。
但在這封信裡,那個一輩子最愛說媒的三姨,也開始反思,“我是不是見過的生活太刻板單一了”,甚至寫下“是男是女,都該自己做主”這樣的句子。
那代人走得慢一些,也不太會表達。
但她們沒有停下,都在進步,慢慢解放思想。
在和楊天真對談的最後,房主任說起其他脫口秀演員對她的評價:
“我要是拿到你的人生劇本,早投降了。”
而房主任說:“人生就像打牌,兩個王,四個二,還有什麼意思?拿到一把爛牌,把它打好,才是最有意思的。”
在這個世界上,有人天生手握好牌,有人注定要面對更艱難的開局。
所以,如果你也覺得自己拿到的是一手爛牌,別急著放棄。房主任們證明了,牌局可以重洗,規則可以改寫。
如果你拒絕認命,那些看似注定的敗局,也可能被打成漂亮的翻身仗。
她們走過的路,正在為後來者,點亮微光。
房主任影片評論區
註:本文部分資料參考自楊天真播客第31期:《對談小紅與房主任:一個50歲脫口秀演員在女性托舉中自我重生》,內容有整理與改寫。